2016年7月25日 星期一

{儀式} (以表現日本家族、父權和個人風格等準則--舒明), The Ceremony.aka.Gishiki.Nagisa Oshima.1971.

謝謝游常山兄2年前給的詳細說明。
Oshima 的代表作{儀式} (以表現日本家族、父權和個人風格等準則--舒明),
The Ceremony.aka.Gishiki.Nagisa Oshima.1971. Full Movie.English Subtitle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ERrnsEWqc
2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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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贏得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金獅獎的同一年,日本裕仁天皇剛好到了京都大學校園,時年十九歲、就讀京大法學部的學運領袖大島渚,領頭示威抗議,主張廢皇室。
京都大學畢業,他因為學運紀錄,進不去企業;於是走向影壇謀生,以編劇起家,一九七0年他的電影【絞刑台】,也比台灣還早了四十年遊說廢除死刑。
天生反骨,大島渚離開校園後,加入了松竹電影公司大船攝影廠。他的創作力驚人,短短五年間創作了十一部劇本。一九五九年,時年二十七歲,他首次擔任電影《愛與希望之街》導演,嶄露頭角,電影中對社會僵化的階級觀念及貧富懸殊的刻劃引起極大迴響。
一九六0年他發表以學運為題材的電影《青春殘酷物語》,其作品的社會性與嶄新的執導手法,獲譽為「日本新浪潮電影」的代表之一。
而隨著二戰後,美、蘇「冷戰」對抗時代的來臨,一九六0年代,日本作為美國規劃的「西太平洋防線」的最北端,也是東亞龍頭,戰後全球經濟起飛,帶來的社會喧囂,大島渚與左派青年的「安保鬥爭」的社運界一度合流,他們大聲反對美國干預日本內政;當時日本仰美國鼻息,從東京到琉球都有美軍駐紮,日本國家主體性幾乎被掠奪。
大島渚這一領頭批判美國影響的論述,甚至延續到了八0年代,後來諾貝爾文學獎多次提名的村上春樹的成名作「挪威的森林」,也提到日本反思美國影響力的這段。
但是他很快又唾棄左派盲目的狹隘,後面的四十年,他成了獨行俠,堅持只以自己的藝術:電影,持續猛烈批判日本社會。
大島渚的批判是一種「意識形態」的總體批判。一九六0年代的日本,是左右兩派思想激烈對抗的年代,大島渚的論述,對抗的對象,首當其衝是「太陽族」,代表人是日本赫赫有名的石原家兄弟:哥哥石原慎太郎,當過四任東京市長,二0一二年因為購買琉球的政治行動,引發東亞緊張;而弟弟,石原裕次郎,地位相當於台灣當時的柯俊雄,五十二歲就肝癌過世的一代電影明星;「太陽族」崇拜美國享樂文化,到海灘「膜拜太陽,今朝有酒今朝樂」的系列青春電影,恰恰是大島渚最唾棄的價值。
「大島與石原對照看,才會看出趣味和差異,以及美國對那個時代的日本的深刻影響,」近年來專注研究日本影視產業的北京大學文化研究博士李政亮認為。
大島渚創作理念的獨立,強烈而純粹的批判意識,銳利無比,同時也影響到半世紀後的台灣。一月中,傳出大島渚過世,立刻引發台灣藝文界、影視界的回顧潮。
在士林「文林苑都更事件」積極介入反財團社運的台灣新銳導演、演員戴立忍,近年拍攝的【不能沒有你】描寫弱勢單親爸爸攜女上陸橋,以自殺威脅公權力的故事,取材自台灣社會新聞;這點遙相呼應大島渚幾部拍攝於一九七0年代的、影響世界年輕人的「新浪潮電影」:【感官世界】、、【新宿小偷日記】等。
不常自己動筆寫小說的【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主編簡正聰(筆名簡白),也立刻寫了一篇「大島渚在西門町」的小說,向大島渚致意。
「大島渚不說教,但是他的思想很深刻,批判火力很強,」簡正聰尤其難忘他對於憤怒青年議題的長期投入:社會不公、就業困難、政局苦悶、情感無出路、各種慾望的衝突。
曾經贏得金馬獎最佳影片的電影【不能沒有你】,片中的男主角陳文彬本身也是導演,導演過藝術電影【靈魂的旅程】,他坦承透過幾年下來「倒著看」(先看新片,後看舊片)大島渚的作品,感覺「大島渚對我來說,真是宛如一座大山般,而且還是遠觀的大山!」陳文彬說。
大島渚是台灣批判意識濃厚的新銳導演們,汲取思想資源的寶庫之一,特別是處理社會正義的題材。
「念京都大學時候的學運經歷,讓大島渚開始深入思考社會與政治等問題。我觀察老一輩日本導演(不管是電影還是劇場)都很有階級意識與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批判力!」陳文彬分析指出。
而對台灣的菁英女性族群,大島渚辛辣的取材、激進的信念,也扮演「啟蒙者」的角色。
曾任皇冠出版社總編輯、現為寶瓶出版社社長朱亞君,在大島渚過世一週後,去買了他生平最爭議的電影、取材自一九三六年駭人聽聞的東京社會新聞的《感官世界》的DVD,結果她的觀影經驗峰迴路轉,非常深刻。
「我一直以為我對文字、影像中的性愛尺度是很寬的,但前半部讓人很不舒服,我心裡不斷嘟噥著:給我一個理由吧,給一點關於愛的劇情吧,廉價的也好,俗濫的也好,」朱亞君說。
那樣的坐立難安,到了《感官世界》電影的下半場一切都不同了。看完下半場,她已經認定大島渚是大師,因為他以高妙的電影語言,描述出「徹底的放縱,徹底的絕望,徹底的絢麗。這一刀,愛向死裡去,三十七年來無人得以超越,」在皇冠出版社編輯策劃過【總裁獅子心】等暢銷書的朱亞君肯定說。
而到了八0年代,大島渚更開始以另外一個主題:慾望,作為一種革命的力量,拍攝出影響全球的大片。
對台灣的企業界的管理階層,這是一種新形式的「視野的洗禮」:曾經擔任過成功大學視聽社社長的瑞典利樂包公司處長黃素秋就指出,她大二時,在成大視聽社的活動中,第一次接觸大島渚的電影。
在那個對情慾尚未深刻體認的年紀,「帶給我們極大的震撼,身為一個在父權社會下成長的女性,大島渚以理解立場探討女性情慾的觀點毋寧是非常新鮮而離經叛道的,」在外商:花旗銀行、利樂包等多家企業共任職二十八年的黃素秋指出。
黃素秋更記得,她看完《感官世界》同時期,還看了大島渚首度遠征好萊塢的主流英文電影《俘虜》,這部純男性電影,呈現出戰爭無贏家的荒謬,但是拆開東西文化與價值觀衝突的外包裝,拿掉對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反思,談的其實是一個愛的故事,片中相愛的是日本歌手坂本龍一、英國歌手大衛.鮑伊,引起全球娛樂界火熱話題,在李安二00六年得到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斷背山】之前的二十八年,就敢拍挑戰主流價值的題材。
除了是電影藝術家之外,大島渚在日本社會其實是一個指標性的政治人物,但是他的影響力表現在思潮啟發,而非實際投入政壇。
在日本社會多元的思潮光譜中,「大島渚被評價為『無政府主義者』,是最激進的,連左派他都批判,」文化大學教授、留學日本七年、七十二歲的資深影評人張昌彥指出。
回顧大島渚的批判思想的啟蒙,不禁感嘆:台灣,還看不到這樣激進的電影導演/知識份子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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