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8日 星期日

永井荷風──在街巷中孤獨漫遊的東京, 吉卜力美術館


吉卜力美術館:一起來迷路吧!
「一起來當個迷路的孩子吧!」怎麼會有美術館「號召」大家來迷路?不是應該規規矩矩地設立「順路」、「由此進」之類的告示牌,方便參觀者欣賞嗎?
【文/張漢宜】


沒錯,這裡就是「三鷹之森:吉卜力美術館」,以宮崎駿的動畫為主要展出內容,堪稱一座動畫博物館。這座很「不乖」的美術館,就像老是喜歡嘻嘻笑的老頑童宮崎駿的投射。

走進館內的庭園,會發現售票亭內有一隻超級大龍貓在賣票。可別被騙了,這隻大龍貓並不賣票,它是宮崎駿對訪客開的一個小玩笑。要買門票,必須到Lawson便利商店預約才行,美術館本身是不賣票的。

吉卜力美術館把宮崎駿的動畫世界化為實體的夢幻遊園地,大受小朋友歡迎,自二○○一年十月開館以來,成為東京新興景點,每年吸引七十萬人次參觀。第一任館長就是宮崎駿的長子宮崎吾郎,二○○五年起由中島清文接任館長至今。

宮崎駿親自製作展出物,跟小朋友開玩笑

中島清文表示,當宮崎駿手邊沒有動畫電影要忙時,喜歡小孩的他常到這座美術館,並親自製作展出物,透過製作物跟小孩溝通、開玩笑,宛如童心未泯的老爺爺。

「我覺得他(宮崎駿)是很有童心的人,好像十幾歲的小孩一樣,」中島清文描述,宮崎駿每當做好一個館內的新展出物時,就會很得意地拿給大家看,還一邊很興奮地說,「你看你看,是不是很棒?」

有一次,宮崎駿在館內畫十隻青蛙,以重疊的方式藏在不容易發現的地方,有些青蛙在水面上,有些在水底下。宮崎駿看到小朋友在找青蛙時被騙,他就好高興。

龍貓巴士成焦點

館內最知名、最受小朋友歡迎的展出品,就是《龍貓》裡的那輛貓巴士。小朋友可以在裡面鑽來鑽去,歡笑聲不斷,是全館最high的焦點。

館內以宮崎駿的動畫為範本,告訴小朋友一張張圖片如何變成動畫的原理,具有科學教育的意義。吉卜力工作室製作的短篇動畫片,也會在小劇場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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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井荷風──在街巷中孤獨漫遊的東京 (上)
京都是小說的,而東京是隨筆的。我居然有這樣的感受,大概是因為京都的情趣需要從《源氏物語》中探尋,那據說是世界第一部長篇小說,從文獻的三言兩語來推測,二○○八年正好問世一千年,京都大張旗鼓地紀念了一番...
【文/李長聲】

京都是小說的,而東京是隨筆的。我居然有這樣的感受,大概是因為京都的情趣需要從《源氏物語》中探尋,那據說是世界第一部長篇小說,從文獻的三言兩語來推 測,二○○八年正好問世一千年,京都大張旗鼓地紀念了一番,而現在要說的是東京,若回溯一下歷史(基本是叫作江戶的時代)風情,每每難免不引用永井荷風的 隨筆,受其感染。

當然不止是荷風的,其他如國木田獨步,他的《武藏野》首次讓人們驚豔雜木林風景,還有幸田露伴,寫有隨筆《水的東京》。文豪夏目漱石也寫過《玻璃窗內》, 那時他住在今新宿區,從玻璃窗內看外面,書齋裡的眼界是極其單調而且又極其狹窄的──「我想繼續寫一點這樣的東西,我擔心這種文字在忙碌的人眼裡會顯得多 麼無聊」。日本文學自古有隨筆傳統,甚而在率性表現自我上,他們把十世紀末成書的《枕草子》舉為世界第一本隨筆。像東京這座城市一樣,日本隨筆在西方文學 影響下近代化,更見其「隨」。《玻璃窗內》與永井荷風的《東京散策記》(原文正題為《日和下馱》)是近現代隨筆的傑作。

夏目漱石寫道:「談自己的事情時,反而可以在比較自由的空氣中呼吸,那我也還是沒達到對我完全能去掉野心的程度。即便沒有說謊欺世那般的虛榮,卻也下意識 地不發表更卑鄙之處、更惡劣之處、自己更丟面子的缺點。」他寫《玻璃窗內》時四十八歲,病逝前一年,探究自我,其幽默是苦澀的,而荷風寫《東京散策記》正 年富力強,三十六歲,不是隔窗眺望,而是腳上趿拉著木屐,手拄蝙蝠傘,「走後街,穿斜巷」,脫俗自適,更放膽地呼吸自由的空氣。

近年有一種介紹、導遊東京的季刊雜誌就叫作《荷風!》。「東京散步」是永井荷風的發明。散步,總像是老人所為,荷風的書也是上了年紀才愛讀,心有戚戚焉, 年輕女性幾乎不讀它。戰敗之初,有一個叫野田宇太郎的詩人,在劫餘廢墟中尋覓文學家及其文學的蹤跡,寫《新東京文學散步》,頗為暢銷,以致日本文學又獨有 了「文學散步」的類型,但近來好像完全演變成群眾性散步活動,只是拿文學湊趣罷了。江藤淳以研究夏目漱石聞名於世,晚年寫《荷風散策》,他的散步不是出門 走路,而是「不過想效顰穿木屐散策東京市內的散人,隨心所欲地散步於愛惜不已的荷風散人的小說、隨筆、日記的世界」。

一八七九年永井荷風出生於東京,常住久居,晚年遷徙千葉縣市川,一九五九年孤寂而卒。五十年過去,市川一帶也早已城市化,失去了荷風所喜愛的自然與閒靜。 他自幼喜愛在街上散步,眺望生活風景,但是寫《東京散策記》的散步卻是跟法國人學來的。不過,並非要讚美東京這座新興城市的壯觀,論說其審美價值,他另有 出發點。一是找一個不用在社會上露面,不花錢,不需要夥伴,自己一個人隨便悠閒地度日的方法,考慮來考慮去,結果就是在市內蹓躂。這種遊遊蕩蕩的散步是孤 獨的,不與人發生直接的關係,只是眺望,觀察,思考,自得其樂,當然也從中得出些「本來日本人沒有理想」之類的日本論。再是從法國遊學歸來,震驚於東京勢 如破竹的破舊立新,便想把老東京記錄在文字中,留作日後的談資。記得是石川啄木,批評荷風好似地主家少爺去東京逛了一趟,回到鄉下就大講鄉下藝人的壞話, 但其實,荷風這種人未必遊歷了歐美之後才覺出故國的好,回歸國粹,而是體認到歐美先進就先進在對於古蹟不是破壞,而是留存,這種文化觀念使他非同世人地關 注被棄之如敝屣的傳統文化。正因為如此,荷風文學中對法國文學的愛和對江戶文化的愛融為一體,有如吃法國大菜也不妨喝日本的清酒。他的眼光常常是客觀的, 認為現代人保護古美術反倒損害了古美術的風趣,修繕等同於破壞,所以他四處尋訪舊都古蹟,卻並不去鼓吹保護。

【詳見292期《聯合文學》二月號。訂閱聯合文學電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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